李诞是综艺圈的红人,也是笑果文化的联合创始人之一,同时也是畅销书作家,才华和资产都是在线的。但是李诞也有自己的遗憾,在很多节目里,他都说起过自己没有上过名校,可见他对这件事还是挺在乎的。
其中有两个节目,李诞都说过这件事。一个是许知远的《十三邀》,一个是曹可凡的《可凡倾听》。这两个节目在形式上有一定的相似性,许知远和曹可凡扮演的其实都是倾听者的角色,同时和嘉宾进行一定程度的观点交流和碰撞。面对许知远和曹可凡,李诞说了自己过往经历的方方面面,也包含自己没上名校的遗憾。
不过在这两个节目里,李诞对这件事的解释,却完全不同。
《十三邀》里,李诞说起此事,认为自己当时是中了一种文化潮流的毒,认为学习不酷,没意思,宁愿去看米兰昆德拉,也不屑于去看高考的学习材料。同时李诞还特意强调,自己是非常聪明的,初中的时候全校第一,只是高中之后不愿学习了而已。他的意思其实很明白,就是想说明,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学习底子,如果卯足了劲学习,起码也能和许知远一样考上清华啊。
不得不说,李诞这种解释,是有点狂妄的,而且有点不接地气,带着明显的主观情绪。
而《可凡倾听》中,李诞对于此事,给出了完全不同的解释。
他说,初中考全校第一,其实就是小聪明,到了高中阶段,靠小聪明已经拿不了高分了。另外,曹可凡问他,以你的底子,认真学的话,考上北大清华应该么急问题吧?李诞的回答明显谨慎了许多,他说,北大清华不敢说,但应该可以考一个好学校。
两厢比较,两个节目里的李诞,在交流态度和阐述逻辑上,简直就是两个人。
其实仔细想想两个节目的语境以及两个主持人的特质,就会明白李诞呈现出来的不同。
面对许知远,李诞表面谦卑,其实内心是有一丝戏谑和不服,甚至不屑的。许知远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种知识分子类型。和这种人谈话的时候,李诞能让人明显感觉到他的攻击性。
而且还有一点,李诞对于学校出身的小小自卑感,在许知远面前会被无限放大。因为许知远是清华毕业,对于一个中国学生来说,考上北大清华就意味着学习的巅峰。当然,国外的名校另说。
其实对于一般人来说同样如此,一个学校背景普通的人,在一个北大清华毕业的人面前,有时候真的会呈现出一定的攻击性,这种攻击性后面掩盖的,其实就是学历方面的自卑。在日常工作中,如果同事的学校背景很好,有人就会不自觉地和他较劲,认为自己不比北大清华的学生差,而同事一旦做不好,他们就会认为,北大清华的学生,也不过如此嘛。以此来获得精神上的胜利感。
李诞面对许知远,哪怕事业上,资产上压过对方,但因为学校背景,他的内心还是有小小的自卑感的。
所以他的回答才会这么凌厉,才会这么嚣张。他无非想向眼前这个清华毕业生证明,如果自己认真学,也能和你一样,考上清华。
而曹可凡和许知远完全不一样,曹可凡没有锋芒,或者说他不轻易显露锋芒。在这个节目里,他真正做到了把主输出的位置让给嘉宾,自己只是一个倾听者。所以,他不会让嘉宾产生对抗的欲望。
而且还有一点,曹可凡进入传媒行业也是半路出家,当年他的学生时代也没有多成功,或者说,和许知远相比,他没有那么好的学校背景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他不但不会让李诞产生攻击的欲望,反而让李诞找到了情感共鸣——眼前的这个长者,有着和我一样的过去,后来也和我一样,通过自己的努力,开辟了一片新的领域。
所以,在曹可凡面前,李诞的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,也接地气了许多。甚至,他也不需要强行逞能了,因为他不需要攻击对面的人。
而对曹可凡说的话,才是李诞的真心话。其实但凡经历过高考的人就知道,各个地方的学习强度以及竞争激烈程度是不一样的,李诞初中的时候考全校第一,和地域背景是有非常大的关系的。为了避免争议,我就不提具体地方了。总之,如果换一个地方,李诞的学习优势会被强烈稀释。
毕竟,在不同的地方,考上同一个大学,难度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其实,关于学校背景,这只是李诞功成名就之后拥有的一点小矫情而已。以他目前的身价和圈内地位,他其实没必要在乎这些。只是,面对许知远和曹可凡,他内心深处的小遗憾被捞起来,重新诠释和解读了一遍。